“当初你爸给你选的联姻对象明明是时屿,你非瞧上了时砚生那个小子,现在好了吧,哭唧唧地跑回家。”
“你啊你,就是从小被我和你爸惯坏了,喜欢什么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。”
“行了行了,回家就好,以后咱们再也不受那委屈了。”
听着妈妈的话,我只觉得喉头一阵酸涩,最终还是没忍住小声呜咽出声。
“对不起妈妈......”
妈妈轻轻拍着我的后背,心疼地红了眼眶。
“你说你,怎么就不听妈妈话呢,你看看你的伤......”
三年的时间,我几乎都在时砚生身边寸步不离,如今终于闲下来,我终于有时间到处走走看看,看看这些年来没看过的风景。
一周后,我正坐在山头看日出,手机信息提示音却不断响起。
“清欢,你在哪里?”
“清欢,我好像又生病了,我在住院,你来看看我,好不好?”
“清欢,我们说好的,我们要结婚的,可我怎么找不到你了。”
“清欢,求求你了,接我的电话吧,我就跟你说一句话,我只说一句,好不好?”
我刚看完最后一句,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。
我轻轻叹了一口气,望着远方渐渐升起的太阳,按下了接通键。
电话那头的时砚生声音哽咽。
“骗子,温清欢,你这个大骗子......你明明说过,会一直等着我的,你说过的。”
听着这句话,我有一瞬地失神,我确实说过这句话。
时砚生发病最严重的那段时间,在某一个深夜,时砚生曾抱着我失声痛哭。
“清欢,我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好了,我好累啊,你让我去死吧,我坚持不下去了,我不会再好了,你别再等我了。”
我紧紧抱着他,一次次在耳边告诉他。
“会好的,砚生,一切都会好的,我会陪着你,我会等着你。”
“只要是你时砚生,不管是一个月,一年,还是十年,就算是一辈子,我也会一直等着你。”
风吹乱了我的发丝,吹得我眼睛一阵干涩。
我揉了揉眼睛,轻声开口。
“时砚生,我食言了,我不等了。”
我正想挂电话,时砚生急切的声音从电话中传出来。
“我等,清欢,你不想等了没关系,这一次我等你,好不好?”
我低头看向山脚,看向来时的路,只觉得这山真是太高太陡了。
“时砚生,不要等我,我不会回头。”
时砚生的声音还在响起,可我已经不想听了,干脆利落地按下了挂断键,关掉了手机。
这么美的日出,不应该被糟心的事情影响。
直到差不多一个月后,我的旅行结束,我踏上了回家的路。
可刚到家门口,我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。
一看到我,时砚生小跑着跑到我面前站定,脸上绽开了大大地笑容。
“清欢,我来接你回家了。”
我抬眼看向面前的时砚生,他眼窝深陷,平时精心打理的头发耷拉在额前,下巴上爬满了细细密密的胡茬,看起来狼狈得紧。
我叹了一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