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点头:“九点,我已经预约好了。”
他一怔,我没再多言,转身进了客房。外面传来摔东西的声响,我给自己倒了杯红酒。酒香在空气中弥漫,我轻抿一口。究竟是从何时开始,一切都变得如此不堪?记得最初,我也曾满怀憧憬。
3.
我和顾景琛是闪婚。对他而言,这段婚姻来得突然。
但于我,这是暗恋他的第七个年头。
那时他刚和林思颖分手,我从未打扰过他们,直到分手后才参加了他在场的聚会。
那次同学聚会上,他喝得酩酊大醉,眼眶通红。我明白,他是因为林思颖。
林思颖刚获得耶鲁大学录取,而顾景琛已接手父亲的公司,决定留在国内发展。两人无法找到共同的未来,相恋五年的情侣最终在一场激烈争吵后分道扬镳。
散场时,几个知道我心意的朋友使眼色,暗示我送他回家。我别无选择,叫了辆车,半搀半抱地将他弄回家。
顾景琛的身体压在我身上,他沉重的体重让我有些喘不过气,我艰难地支撑着他,摸索着去开灯。
黑暗中,他在我耳边醉醺醺地呢喃:“嗯...颖...”
我没听清,以为他在叫我。他酒气熏人的呼吸喷在我耳畔,我浑身僵硬,理智告诉我该推开他,但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回应了他的亲吻。
......
次日清晨,顾景琛恢复了冷静,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我只得尴尬离去。
他也再未联系我。
我在公司忙碌了几天,终于鼓起勇气给顾景琛发了条微信;“今晚有空吗?要不要一起看场电影?”
顾景琛一整天没有回复。
就在我彻底放弃希望时,他突然来电。电话那头,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:“你有了我的孩子?秦瑶,我们结婚吧。”
至今我仍清晰记得听到这句话时的心情,如同烟花在胸腔绽放,比中彩票还让我兴奋不已。
我强压下内心的狂喜,故作平静地问:“你对我有感觉吗?我不想你只因为孩子才娶我。”
顾景琛沉默良久,回避了我的问题:“别多想,等会儿来见我。”
挂断电话后,我紧握双拳,脑海中闪过高中时期意气风发的顾景琛。
情之所起,莫可名状。
我不知从何时起爱上了顾景琛,或许是他眉眼弯弯朝我笑的瞬间,又或是他将奶茶放在我桌上说“请你”的刹那。
我只知道,这份感情已在心底生根发芽多年。
仿佛长夜跋涉的旅人,终见曙光。
尽管他父母并不赞同,提出诸多苛刻条件,甚至在婚礼上刁难我。
尽管那个孩子最终未能保住。但那时的我依然觉得,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。能与他相守,苦难也变得甜蜜。
多么愚蠢啊。黑暗中,我嘴角扯出一抹苦笑。短短三年光阴,梦想就已支离破碎。
次日清晨,我收拾妥当,顾景琛却仍未起床。
4.
门开了,顾景琛身着深蓝丝绸睡袍,赤脚站在门口,眉头紧蹙:“这么迫不及待?”
我瞥了眼腕表:“过时不候,你应该明白。”略顿,我又道:“离婚一事你念叨多时,如今终得偿所愿,该庆祝才是。”
他冷笑:“我确实该庆祝。正巧思颖回国,你倒懂得识时务,知道该退场了。”
我轻轻点头:“那就动身吧。”
……